药中“将军”说大黄 |
发布者:管理员 发布时间:2014-10-23 浏览量:2419次 |
近日读到南宋诗人范成大题为《大黄花》的诗:“大芋高荷半亩阴,玉英危缀碧瑶簪;谁知一叶莲花面,中有将军剑戟心。”诗人曾任四川制置使,帅兵驻蜀。诗人所咏的大黄,是盛产于蜀地的地道中药,故名“川军”,杏林誉之为“将军”。 大黄,出自《神农本草经》,别名川军、将军、锦纹大黄,主产于四川、甘肃、青海等地。性味苦寒,入胃、大肠、肝经。我国历代医家对大黄都很重视,将它与人参、熟地、附子一起,称作药苑的“四大金刚”,推为“药中张飞”。南北朝时医家陶弘景说:“大黄,其色也。将军之号,当取其骏快也。”形象地说明了大黄在防治疾病中推陈荡涤的药理作用。大黄是具有抗菌、抗病毒、利胆、收敛、消炎、止血、补益、免疫双向调节、抗衰老、美容、降脂减肥、活血化瘀、净化血液、抗肿瘤等多种功能的良药。在临床上广泛应用于呼吸系统、消化系统、泌尿系统、精神神经系统疾病及血液疾病、物理因素性疾病、急腹症、跌打损伤、闭经、眼结膜炎、扁桃腺炎等内、妇、外、伤、五官各科病种。 汉代医圣张仲景善用大黄治疗伤寒证及杂病。他用于治疗阳明腑实症的“三承气汤”,用大黄配伍芒硝、枳实等药物,对热结胃肠,痞、满、实、坚辨证择用,每有良效。近人将其用于急腹症的治疗,获益甚大。其他如治肠痈的“大黄牡丹汤”,治心火亢盛所致的吐衄血的“大黄黄连泻心汤”,以及有祛瘀生新作用的“桃仁承气汤”、“大黄庶虫丸”等,都显示了大黄祛瘀生新、荡涤攻下的大将风度。 在中国医学史上,从宫廷医案、医家著作到民间单方,从配伍内服到炮制外用,大黄都以其泻热通便、破积行瘀、解毒止痛的功效被医家和病患所称道,剂型有汤剂、散剂、丸剂、膏剂、洗剂等。除此之外,大黄酒、大黄茶等还是保健的佳品,但医界有谚语云:“大黄救人无功,人参杀人无过。”说明世人喜进温补而忌攻下的用药心理。其实,在辨证施治的前提下,妙用大黄对于一些疑难杂症常常会有出奇制胜、桴鼓相应之效。在中国古代的笔记杂著中,可读到诸多的关于大黄疗疾祛病的记述,可补医学著作之缺憾。 据宋·孔平仲的《续世说》载:南北朝时的梁武帝萧衍因为身体发热,想服用大黄,御医姚僧垣根据当时梁武帝身体虚弱的情况,认为如果服用大黄会不利于身体,所以劝说梁武帝不要服用,但梁武帝不听,最后还是服用了大黄,过了不久,病情就加重了。与此相反的是,一次,梁元帝萧绎突然感觉心口发堵,疼痛难忍,召集御医来会诊,御医们都说,皇帝乃是至尊的身体,不可用猛药,应该用一些药性平和的药物慢慢调养,但是姚僧垣却说:“皇上的脉象洪而实,表明体内有宿食郁积不下,因此要用大黄这样的猛药来通便,否则就无法治愈。”元帝信任姚僧垣,按照他的处方吃了药,果然排下了宿便,病也就好了。 清代名医徐灵胎给一位书生看病,辨证之后,认为需要用大黄一药,当时很多病人对大黄的应用抱有偏见,不肯用此药,于是诡称药是用雪蛤蟆配制成的药丸,服后药到病除。可见大黄只要使用得当,效果非常好。 大黄内服可疗疾祛痛,外用亦是一味良药。如研末可治黄水疮、湿疹等皮肤病;与陈石灰同炒至桃红色,研细后撒布伤口,可止创伤出血。配地榆研末油调后外敷,治疗烫火伤颇效。唐·王焘的《外台秘要》中有以大黄为主药的“九物大黄薄贴”,专门外用治疗痈疽发背。南宋·洪迈的《夷坚志·甲志》也载:“捣生大黄,调以美醋,敷疮上,非唯愈痛,亦且灭瘢。”说明用大黄治疗疮疖疔毒,既能止痛消肿又不留瘢痕。元·陶宗仪的《南村辍耕录》中有一则与大黄有关的史料说,耶律楚材随成吉思汗征西夏,诸将领均争掠玉帛女子,而他独取书籍数部,大黄两驮。后军中病疫,惟以大黄煎汤饮服所活军土者数万人。这是用大黄防治伤寒时疫即传染性疾病的确凿验案。 在中外医药文化的交流中,大黄也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。丝绸之路的驼峰上,既有瓷器的晶莹也有药材的芬芳,大黄经古代波斯帝国的中转运往西亚和欧洲,收入许多国家的药典。公元757年,鉴真和尚东渡日本传播中华文化,带去的药材中就有名贵的大黄。元朝时马可波罗来中国,带走一些传统的医疗保健食品,其中就有至今仍风行欧美的大黄酒。 据清·赵翼的《檐曝杂记》载:当时的俄罗斯以中国的大黄为上药,病者非此不治。后有数事违约,“上命绝其互市,禁大黄,勿出口,俄罗斯遂惧而不敢生事”。由于大黄名贵一时,致使时人曾将服用大黄当作一种时尚趋之若鹜,不分体质不经辨证滥用大黄或致疾或殒命者屡见不鲜。清·姚元之的《竹叶亭杂记》载:朱阁学翰林素知医,每日熬大黄浓汁为汤。服大黄十六斤,腹泻不起。友人为之挽叹云:“大黄为厉,九泉应悔自知医。”这足以告诫后人,即使是一味良药,如果不经辨证服用,也会给健康和生命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,值得今人引以为戒。(马广志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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